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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有点甜（十三）

十三

    房间里，一个女人拿着一瓶碘伏，把医生堵在墙角恶言泼语，一是大骂医生见死不救，二是说自己丈夫非正常死亡，逼着医生出证明。两个警察好不容易劝开她，迪斯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

     女人告诉迪斯，自己的丈夫身体一向硬朗，平日连个感冒都不会得。昨晚出去谈生意很晚回来，今早叫他起床却发现怎么叫也叫不醒，便马上送来了医院。

     “结果，医生说没有救了。救也不救，就说没救了，警官，这些医生还有一点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吗？”死者妻子满脸愤怒，却找不到一点悲伤。

     “TMD，我是死者家属，你们拦我干嘛！”伴随着骂声，一个男人不顾门外警察的阻拦闯进急救室。

     滑落的手机里传来老板的啸叫，米罗拿起手机又“嗯”了几声，脸色不太好地挂了电话。

    “老板说人送到医院就没了，C总的小叔子打不通我电话，就打电话去老板那要赔偿。”米罗扶额道。

    “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开始要赔偿了。”卡妙冷哼了一声。“再说这事得找警察，找你和你老板干什么？”

    “这小叔子是个混混，不好惹。昨天就是他陪着C总这个姐夫一起来谈生意，偏偏让我应酬他们，没想到出事了。”米罗把脸埋在手心里，顿了顿，抬眼望向卡妙，心情有些低落。“对方说人不能白死，要找打死他姐夫的人算账。老板不想惹事，让我自己解决，叫我不用去上班了。”

     卡妙愣了愣，米罗这是被炒鱿鱼了。

     “你跑到哪去了！”死者妻子不满地对男人道。

    “姐。”原来是死者的小叔子。“我出去打电话，小子居然不接，我就找他老板讨说法。”

     “哎，这帮警察怎么回事，医院报的警！MD，我去揍这帮医生。”小叔子四下看了看，转向穆。“你是头吧？我告诉你我姐夫是被人殴打致死的。打他的是一个石青色长发的男人，对了，还有一个金发‘闭眼’的也动手了。”说着还特意做了个夸张的闭着眼睛的动作。

     穆一看到此人便觉得眼熟，听他这么一说想起来这人就是昨晚被保安架着的人事不省的那个男人。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死者是被卡妙医生和沙加打死的？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我说你们这帮警察，赶快去把那两个人抓起来，直接蹦了。”小叔子继续叫嚷着。

     迪斯转过身对小叔子不齿道：“嚣张什么呀，我是警察的头，这我说了算。”

     此时，穆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Sarah。

     “穆，你快回来，我，我杀人了。”Sarah惊恐地在电话中喊道，然后立即挂断了。

     穆与迪斯打个招呼，火速离开了。

     穆进门看到客厅一片混乱，沙加直挺挺倒在沙发上，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褐色。

     Sarah冲过来抓住穆，声音发抖：“穆，我轻轻碰了她一下，真的，轻轻的，然后就……我想看看她怎么了……又碰了她，结果……，我没想……害死她，我不是……故意的。”

     穆上前探了探沙加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侧，松了口气，同时又倒吸一口冷气。细看，沙加身上一片片疹子凸起，看起来就像炸过头的“走油肉”，失了水分和光泽。这是他见到的沙加的第二次过敏，第一次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沙加咳了几声，似是缓过一口气，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看起来非常痛苦。好像感应到穆在身旁，沙加伸出一只手探过来，穆很自然地迎上去握住，沙加安心地不再动弹。

    “Sarah，你去卧室吧，我替沙加处理一下。”

    “喝个酒，出了条人命。把工作丢了，还要面临赔偿。”米罗苦叹道：“C总被打死了？可我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米罗，这事跟你无关。”卡妙道。确实，那时米罗已经神志不清了。

     “与我无关？”米罗眼里撺起一束小火苗：“老板告诉我C总的小叔子说他姐夫被人打死就是因为我。打人的其中一个还自称是我男人，原话是‘米罗是我的人。’”

     米罗眼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盯着卡妙追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把我带回家？打人的是你和沙加吗？”

    “好吧。”卡妙摊开手，依然是那么镇定。“我本来不想说，你昨晚差点节操不保。”

    “你真的想对老子下手！”米罗惊恐道。

    “你听得懂人话吗？”卡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你昨晚在酒吧被你那两个客户下药，那个年轻一点的准备对你动手动脚。要不是我跟沙加正巧见你进了酒吧，你这会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

    “所以你们出手打了他们，救了我。你又不放心我醉酒，送我回家，照顾我一晚上。”米罗眼中的火苗瞬间熄灭，终于从一大早连续的刺激中缓了过来。

    “你以为呢。”卡妙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米罗心里暗骂那该死的C总和混混小叔子，难怪他这个喝遍酒桌无敌手的“千杯不醉”，昨晚进了酒吧才喝上两杯就招架不住了，原来是给老子下药。要不是卡妙医生和沙加，米罗几乎不敢想象这后果，打得好，可这又惹上了一条人命，真不知是庆幸还是倒霉。

      “Sarah，是怎么回事？”穆替沙加处理了全身的疹子后来到卧室。

      Sarah颠三倒四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早上沙加把她错认成了穆，撒娇要揉揉腰。那自己人美心善，自然要去帮帮沙加咯，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Sarah情绪激动：“我前阵子在唐人街淘了本武功秘籍想练五毒神掌，可我怕毒虫蝎子，我没有练成呀。你说我怎么一碰沙加就把她毒成这样了！”

     穆哭笑不得，这个Sarah还真信武侠小说的内容，遂安慰道：“没事，沙加这是异性接触过敏，不是中毒。”

     谁知这话一出，Sarah更激动了，居然敢嘲笑自己平胸：“穆，就算我是飞机场，你也不用这么揶揄我吧。”

     “我哪里揶揄你了？”穆一脸懵逼。

    “怎么不是！你说沙加异性接触过敏，怎么可能，我和她都是女的，等等，”Sarah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过敏？该不会……”

    “沙加是男的，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穆反应过来Sarah在想什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最近怎么被谁都误会成男同啊！ 

    “真是男的！”Sarah这次的激动不同于刚才，简直眼睛都放光了，直接爆了粗口：“我靠，你们……不用解释，你们这才是真爱啊！”